长公主对肉肉的宠爱她可是看在眼里的,当时不就是因为肉肉的事,狠狠罚了几个公子吗,就连正当盛宠的华安公子也被罚跪过……
姜时愿眨眨眼,咀嚼出她话语中的怨怼,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询问。
明懿抚着起伏的胸口,又向下移摸摸鼓鼓的肚子,自顾自道:“肉肉和我相伴多年我都未曾有事,她有什么病症我怎会不知,怀个孕便有人动了将它赶出去的念头,”
话说到一半她顿了顿,门被轻轻推开,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她音量提高,接着道:“就算那人被赶出府我也不会让肉肉离开半步!”
她这话说的决绝,连坐在下面的姜时愿也被震了下,当然也未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等她回过神来时,上首长公主身旁便坐了一个男人。
“长公主,喝安胎药吧。”华安声音低沉平静,将温热的汤药送至她唇边。
明懿却将小脸一撇,华安手愣在那,他目光愈烈地盯着那圆圆的脑袋,喉咙里艰难挤出声音:“……公主”
明懿打断他:“方才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是。”
“你可还要坚持己见?”
“……是。”
噼里啪啦一声响,他手上的碗被人一手挥到地上,瞬间稀碎,汤汁一路蜿蜒流淌,流到了姜时愿的脚边。
眼前的两个人还在僵持着,气氛一度沉重。
这是家事,姜时愿不好插口,默默福身退下。
里面的境况不知如何,离开乐康台,她才敢放肆的呼吸,长公主待人一向和善,可每每遇到那位华安公子,整个人像变了个人似的。
总而言之,皇后娘娘的礼她已尽最大努力完成,只要期待着半月后的千秋宴便是了。
她脚步轻盈,十几日的时间没有这么欢快过了,香凝也被她的情绪感染,问她:“小姐,咱们回益园吗?”
叶安宁这几日被拘在家里学规矩,她不好前去打扰,想了想道:“咱们去看看容月吧。”
自从庆州回来,容月便在京城定居下来。那些贪污官员仍在重审,圣上雷霆之怒,势必要将后面的人揪个一干二净。
圣上赏罚分明,早早地给了容月赏赐,脱离奴籍,并赐居府邸,拨了不少精干奴仆任她差遣。
若是普通人,这辈子也就这样顺风顺水的过了,可容月偏不一样,命人将屋子收拾干净,招了些年纪小的女童同她学习琵琶。
容月虽出身烟柳,可不肯自甘堕落,尤其谈得一手好琵琶,在庆州她也领略过那神妙的旋律。
不出几天,便吸引了不少人家注意,且她只收清苦人家的女娘,更是引得人蜂拥而至。
经过修剪得无比精致的花园,才走到雅乐堂门口,阆苑亭桥,花草檐角,屋内溪流般潺潺的乐音,处处显露出精巧灵动的气息。
一圆脸侍女引她到屋内稍坐,笑道:“姜娘子烦您在此等候,我们小姐还在教孩子们,一会就回来了。
姜时愿自是应下。
平常人家都是用茶招待客人,偏偏容月别出心裁。
清澈沁凉的水上只飘着几个翠绿的薄荷叶,还未入口便仿若尝到了清凉,像她这个人一样飒。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喝一口,静等着好友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