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时间仿佛凝固。
空气粘稠得如同胶水,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韩北风等几名不良人看似未动,但眼神如同暗夜中划过的冰冷闪电,瞬间交汇!
空气仿佛被无形的杀气冻结。
擦拭匕首的停止了动作,指节捏得发白;
整理衣甲的,手已悄然按住了腰间的机括;
抱臂而立的,肩膀肌肉瞬间虬结;
窗边的两人,身体微微侧转,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张玉祥的几名亲兵几乎同时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指节泛白,呼吸瞬间屏住,眼神惊恐地扫向门口,又看向他们的将军,最后落在那群气息陡然变得极度危险的不良人身上,充满了不知所措。
韩北风眼中寒光爆射,如同冰层下的熔岩喷涌而出,但瞬间又被他强大的意志力压制,归于那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平静。
他缓缓站起身,动作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透出一种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
他看向面无人色的张玉祥,声音低沉却异常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如同铁锤砸下:“慌什么?!自乱阵脚,死得更快!”
他目光如刀,直刺张玉祥慌乱的心底,“张将军,开门,请黄校尉进来‘商议军情’。记住,稳住他!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看我眼色行事!”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已如电般扫向门口的于天丰。
于天丰依旧闭着眼,但抱着的手臂,小臂肌肉极其轻微地绷紧了一下,幅度小到只有韩北风这等眼力才能捕捉。
韩北风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眼神传递着“准备动手”的冰冷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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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末将明白!”王校尉被韩北风那冰锥般的镇定刺穿了慌乱,强行压下翻涌的恐惧,声音发颤地应了一声,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张玉祥只觉得双腿发软,他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强迫自己站直。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血腥味,直冲肺腑。
他死死盯着那扇仿佛通往地狱的厅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握拳的手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同闷雷滚动,每一步都伴随着精良铁甲甲叶摩擦碰撞发出的铿锵之声,充满了力量感和压迫感。
这声音不是踩在地上,而是踩在厅内每一个人的心尖上,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哐当!”
厅门被彻底推开,一股更浓烈的汗味、铁腥味和骄阳的热浪猛然涌入。
一个铁塔般的魁梧身影,几乎堵住了整个门口的光线,投下巨大的、充满压迫感的阴影。
来人正是黄士虎!
他身高八尺有余,膀大腰圆,壮硕得如同一头披甲的人熊。
一身擦得锃亮、反射着幽冷光芒的精良铁甲紧紧包裹着他虬结的肌肉,头盔夹在粗壮的臂弯里,露出一张布满横肉、胡须如钢针般虬结的凶悍面孔。
一双铜铃般的环眼精光四射,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倨傲和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残忍,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昏暗厅堂内的众人。
他身后,紧跟着八名同样身材魁梧、眼神凶狠如狼、浑身散发着战场血腥煞气的亲兵。
他们一进来,便如狼似虎地散开,目光如刀,手紧握着刀柄,隐隐将张玉祥及其七名亲兵与韩北风等不良人隔开,形成一种极具敌意的对峙之势。
一股彪悍的、带着血腥气的战场煞气瞬间席卷了整个厅堂,冲散了之前的沉闷死寂,带来了另一种令人窒息的、针锋相对的压迫感。
黄士虎的目光最终落在脸色苍白、强作镇定的张玉祥身上,粗声粗气地抱了抱拳,动作极其敷衍,声音洪亮得如同炸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张将军!杨将军体恤你昨日辛苦,又忧心北门安危,怕你独木难支!特命我黄士虎率百名军中精锐前来助防!这守城重任,咱们兄弟一起担了!”
他刻意加重了“兄弟”二字,语气里却满是嘲讽和居高临下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