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笙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定定瞧着江太傅,声音艰涩。
“祖父,这样做…若是让圣上察觉…”
江太傅可是圣上登基以来最宠信的人,宠信到大事小事全都要与他商议,而今的决定,显然是与圣上的意愿背道而驰了。
尃帝若知晓了,后果不堪设想。
江太傅负着手,胸中沉了口气,语声放缓。
“三郎还在陇南,只要我们有心隐瞒,圣上绝不会察觉,齐国公也只会以为是圣上要逼反他。”
“接下来三郎在陇南逼反齐国公的日子,就将东宫的人选敲定下来,必要时候,可夺乔贵妃与怀王命,也算祝三郎一臂之力。”
这是已经在准备扶持新帝了…
萧平笙喉间滚动,浓睫缓缓低垂。
——江太傅为了护他周全。
——算计到圣上头上了。
——甚至不惜江昀杰的安危。。。
心下动容的厉害,萧平笙竟是眼底有些发热。
江太傅温温淡淡扫了他一眼,展袖坐入太师椅中,浅浅叹了一声。
“三郎已经身处险境中,成大事者磕磕碰碰流汗流血都是难免,我们能做的,是在紧要关头救他性命。”
萧平笙语声清han干涩,“我明白,祖父放心,我定倾力以赴护他回到帝都。”
江逢时父子纷纷垂下眼,心绪具十分沉重。
书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再开口时,江太傅的语气已然缓和。
“没有不爱惜自己羽翼的,你既娶了阿玖,便是我江家人,在我这里,与他们三个是同等的。”
——该替他谋划和着想的,他自然也不会吝啬。
萧平笙眸色微漾,“。。。是。”
三日回门后,箫平笙的新婚休沐歇毕,恢复每日上朝,到兵部点卯的日子。
他一忙起来,江幸玖便格外空闲,劲松院比她的皎月院大了不止两倍,院子里人又少,每日里安安静静的,反倒觉得十分冷清。
她连着几日去给箫夫人请安,有心想陪陪新婆母,却呆不了一会儿便被箫夫人温声和语的送出来。
“我时常要在小佛堂呆大半日,你们年轻,何必陪我拘着,回去吧,若是实在没人说话,常回江府去走走,不用过来知会我。”
江幸玖浅笑应了,带了清夏和明春安静离开。
——箫夫人是爱清静的,自己虽有心与她亲近,但她既然这样说了,也不好再总去打扰她。
于是,她转而去陪箫老夫人。
老太太身子骨养的硬朗了些,又是个老顽童脾性,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