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文学

111病名为爱二十一（第1页）

“芥川前辈？”

樋口一叶等了好一会，见芥川龙之介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不由出声询问，“请问是发现了什么异常吗？”

“啊？”芥川龙之介似是才回过神来，“不，只是……”

只是什么？刚才走神的时候他只是在想最近好像缺少了点什么，令他浑身不自在。

“没什么，走吧。”

芥川龙之介说着，边走边转头看了看周围，无意识地像是在寻找什么。随后脚步一顿，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他终于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单手捂脸，神色变得凝重恐怖。

等等，他刚才在干什么？！他竟然下意识地在寻找那家伙（夕雾）的身影？！！开什么玩笑。是因为那家伙的不告而别变得不习惯了？！他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她了？

芥川龙之介越思索，眉头皱得越紧。对于自己的异常举动，他甚至觉得夕雾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药。

果然是其他组织的派来的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绝对——“不能原谅！”

芥川龙之介杀气腾腾地盯着前方空无一人的地方，咬牙切齿。

樋口一叶莫名其妙地观察着他瞪视的方向，死活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通常如果有需要离开横滨出差的通告，夕雾都会在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告知芥川龙之介。可这一次，都快一周了也没有见到夕雾的身影，新闻上也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在利落地解决了这次的猎杀名单后，芥川龙之介看着地上鲜红的血液，不由得再次沉思回想起来。

最后一次碰面的那天，天气并不好。地上的水和天空的水仿佛通过雨丝相连一般，丝毫不见半点停止的征兆，疯狂地将雨水倾泻下来，黑压压的天空令他原本阴沉的心情更加烦躁。

那时樋口一叶在后面吵着要他撑伞说什么万一生病怎么怎么的，他也当做耳边风，喧嚣的雨声将樋口一叶的唠叨屏蔽了大半。如果仅仅是因为下雨就能生病，那当年他早就死在贫民窟里了。

那天，夕雾在灰色雨雾中撑着红色的雨伞，脚步轻快地朝他迎面走来。

那天她穿得是什么颜色衣服？是红色吗？他已经记不得了。耳边是烦躁扰人的雨落声，他看着夕雾一步步走近，不知为何没有移动，任由她将手里雨伞撑在他的头上。

“看吧，我就知道芥川君没有带伞，”她为猜中了这件事情而得意洋洋地笑起来，用惯用的逻辑和语调理所当然发出邀请，“所以我来送伞啦。因为只有一把伞，所以一起走吧？”

芥川龙之介努力回想着，接下来是怎样。那天的细节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可现在回想起来那天夕雾的话特别的少，两人却一路无话了好久，往常不是这样，往常她总是能一个劲地在说各种琐碎的话题，从吃喝到穿着到兴趣爱好，还有他完全听不懂的似乎是草药实验的知识。

那把红色的伞并不大，两人合撑时，他的一半肩膀依旧露在雨中。

“芥川君啊，你讨厌我吗？”离开前，夕雾撑着伞问道。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如往常一样在微笑，可是红色的伞面遮住她大半张脸，雨幕是如同水帘般遮挡在他眼前，使她真正的神情暧昧不清。

“在下……并不讨厌你。”芥川龙之介抿着嘴，他没说谎。

“那芥川君喜欢我吗？”

“……”

“没关系。”夕雾并没有强求他回答，依旧是看不清她的真实表情，不过语气依旧轻快，“不讨厌我就足够了。那再见啦。”

芥川龙之介依旧想不起来她是不是说过有外勤任务，现在能想到的，只有雨滴打落在伞上发出的沉闷响声。

在那整片灰色天地中，她是他视野中唯一一抹鲜艳的红。

他想，可能是那天雨太大了所以他没听见，下次见面，一定会好好听她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