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小姐。”
“有的人虽然没有奴隶印记,但是活得跟奴隶也没区别。他们的心已经死了,哪怕奴隶制废除,他们依旧是奴隶,谁也改变不了。”
老约克动动嘴唇,似回忆起什么,喃喃道:“人只能自救。”
“对。”
老约克原本是奴隶贩子。
跟普通的奴隶贩子不同,他本身就是奴隶——他母亲是奴隶,父亲是奴隶主。他生下来就被亲生父亲烙上金阳印记,后来长大,在既是父亲也是主人的男人钳制下,成为了一名奴隶贩子。
为了母亲,他甘愿忍受。
后来有了自己的孩子,他终于不得不反抗生父。
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要把亲孙女,也就是老约克的女儿烙上金阳印记,卖到娼馆。
后来妻女、老母通通惨死。
他也因为反抗主人烙上红阳印记,被裁决所关押。
如果没有粒粒。
老约克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那件事,真的不考虑了吗?”粒粒斟酌着问道。
“不。”老约克摇头,“谢谢小姐,他毕竟是我父亲。”
老约克那位丧心病狂的父亲还活着。贩卖奴隶赚取的金币,足够他将真正的恢复药水当饮料喝,现在也不过才四五十岁的样子。
粒粒一直想为老约克复仇。
但老约克有自己的想法。
“我只想为小姐奉献余生,不想再和魔鬼纠缠。”
粒粒沉吟片刻,说道:“如果改变主意,随时告诉我。”
老约克点点头,给粒粒沏茶。
两人坐在门庭冷落的裁缝店,看着玻璃门外行色匆匆的路人,不再说话。忽然下起了雨,老约克见时间还早,便留她吃饭。
晚饭是玉米浓汤和黑面包。
老约克和粒粒占据了小圆桌,在店里帮工的小艾伦只能捧着碗蹲在墙角。粒粒施法变出小凳,唤他一起过来吃饭。
学徒是不能上桌的,更何况还有客人。
小艾伦看向师父老约克。
老人慈祥地点点头,“来吧,如果是别的客人可能会嫌弃你,但粒粒小姐从来不讲这个。”
男孩坐下,后来才知道“不讲这个”还有另一个说法。
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