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昭小心翼翼地问,“你们俩这是!”
周遭灯海如火,人潮喧嚣鼎沸,更衬得他们三人之间的气氛凝滞如冰。
萧玦跟陆珩一人脸朝向一边,谁也不愿多看谁一眼。
萧玦眉头紧锁,面皮涨得通红,胸腔剧烈起伏了几下,终是没忍住,猛地探手抓住沈昭的手腕。
“昭昭姐!你跟我走,我有话单独和你说!”
力道极大,沈昭下意识抽回手,但没能成功。
陆珩一个闪身,切入两人之间,利落地格开萧玦的手臂,稳稳立在沈昭身前,将她护在身后。
他目光冰冷地锁在萧玦抓握沈昭的手上,声音不高不低,却在嘈杂的街道上,听得清晰。
“放手!你一着急便只会用蛮力,何曾问过她愿不愿意?!她不是你的物件儿!你想怎样就怎样!”
沈昭手被攥得发麻,心中烦闷又困惑。她狠心用力一挣,甩脱萧玦的钳制。目光在对峙着、互不相让的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们俩发什么疯?大过节的,非得闹得这样不痛快?!”
“阿玦!有话就直说,何必非要单独讲?”
“还有阿珩,你也少说两句。你这副冷脸配上这语气,再好听的话进了耳朵,也成了扎心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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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破碎的目光,落在眼前这张如同五年前上元夜那般急躁、紧张的脸上,落在那只再次攥得自己腕骨生疼的手上。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说出了当年陆珩说过的话。
“阿珩说得对。你一着急,就只知道用蛮力拉住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管对方愿不愿意。”
“阿珩?!”萧厉玦眉骨骤然下压,语气对她是罕见地发了狠,“阿珩说得对?!阿珩!哈!好一个‘阿珩’!”
他眼底最后一丝残存的清明,被汹涌的妒火与昨夜余留酒意焚烧殆尽。
那个男人夜闯自己女人寝宫,将自己女人拥入怀中的画面,与此刻她口中对另一个男人的维护,交织在一起。
失控的狂怒如同灼热的岩浆迸发,冲破理智的防线。
他喘着粗气,猛地将沈昭推倒在锦褥间。
整个人随即翻身上床,用身体的重量死死压制住她,双手如铁钳般将她的手腕禁锢在头顶上方,欺身在她上面。
“他夜闯你寝宫,将你抱在怀中,便是你的愿意?!”萧厉玦居高临下,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她,吼道,“沈昭,你看清楚!朕才是你的夫君!你是朕的帝后!”
“萧厉玦!你疯啦?!放开我!”沈昭惊怒交加,旧伤新痛在挣扎中撕扯,痛得她眉宇紧蹙,冷汗涔涔。
萧厉玦对她的挣扎和斥骂置若罔闻,低下头便欲强吻她的唇。沈昭奋力偏头躲开,他的吻几次追逐落空,转而埋首进她的颈窝,带着惩罚和占有的意味,粗暴地吸吮啃噬起来。
滚烫的唇舌碾过她纤细的肩颈线,最后重重压在那道秦策留下的浅淡伤痕上。
沈昭踢打挣扎,用尽全身力气想摆脱这沉重的桎梏,然而她虚弱的身体在高大强健的男性体魄压制下,所有的反抗都显得如此徒劳可笑。
屈辱、愤怒,对自己无力的痛恨……所有的情绪一起涌上心口,然后一股腥甜苦味从胃里串起,直涌上喉头。
“噗”一声,她一口温热的血,毫无预兆地呕出来,喷溅在萧厉玦的侧脸、脖颈,和他前襟明黄的龙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