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那边搞定了?”迪达拉正不亦乐乎地丢着粘□□,一旁的蝎则操纵着数十具傀儡,其中不乏有先代风影的遗体。
千绘对他也没印象。可千绘的行事准则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客气回复道:“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见止水已经加入战斗、使用瞬身之术与蝎的傀儡抗衡,她便也跟着使用忍术:“水遁·大瀑布之术!”
瀑布无情地冲走粘□□,方才还生龙活虎的粘土们无精打采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迪达拉心疼的看着他的宝贝粘土,委屈道:“千绘,你在干什么啊?我承认我偷偷在你的忍具包里塞粘土蜘蛛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行了吧?对不起!现在是关键时期,不要捣乱,嗯!”
蝎还在一旁抽空嘲笑他:“迪达拉,你还真是活该!”
千绘:“……”虽然对这件事根本没记忆,但涌上大脑的怒火很明显地彰显了他没有说谎。
千绘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的立场毋庸置疑是晓组织,可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背叛木叶、背叛小姨。她思来想去,打算划水。“对不起小迪,我真的不记得你了。还有其他人,我也都不记得了……”小迪这个称呼不过脑子、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在我的记忆里,我应该属于木叶才对。”
她抬手,快速结印:“风遁·真空波!”
旁人不曾见过她使用这个忍术,迪达拉和蝎作为和她同为晓的成员,可经常见到她这一招。当时整个训练场都被吹成空荡荡的一片平地。比脸都干净。佩恩老大气的罚千绘再建三个训练场出来,角都趁机克扣了她三个月的任务金……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向后退去!
一阵微风吹过他们的发梢,两人紧张地防御着!
等了老半天,千绘的手都放下来了,止水都使出“宇智波流·日晕舞”来袭击他们了,忍者联军也释放更多忍术了,那股飓风还迟迟不来。
迪达拉按捺不住,开口问道:“千绘,你的真空波呢?”
蝎也投来疑惑的目光。
千绘笑眯眯的:“已经放了呀。”
“……刚刚那股微风?”蝎一言难尽,人偶完美无瑕的脸上浮现出无语的情绪,“你还是小孩子吗?既然失忆了就在边上呆好,别来战场上!总归我们晓也不差你这一个战力!”
“蝎旦那在关心你啦。”迪达拉笑着说,“不管怎么说,晓的大家永远欢迎你!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躲在我们身后。我和蝎旦那会保护好你的,嗯!”
千绘定定地看着他们与忍联众人缠斗,又盯着止水的背影。
她对止水的记忆应当是未曾被修改过的、真实的记忆。看着止水,她的心底弥漫上酸涩的情绪。她记得他们的初遇,记得那天炎炎烈日、记得那件宇智波外套,也记得他白皙的指节握紧漆黑的伞柄,记得雨声嗒嗒,砸在透明的伞面上开出美丽的花。
记得他乌黑的卷发、清俊的脸庞、温柔的笑容,记得他在皎洁的月光下吐露爱语,也记得他在她怀里奄奄一息,却笑着赠予他余留的眼睛。
她是依赖过他的。他曾出现在她最黑暗的一段时光里,像一座灯塔、又像天上的星星,坚定的给她指明方向。
为什么她会有一段黑暗的、颓废的、迷茫的时光?
不记得了。
为什么她看着止水,却总想到另一抹身影?
一抹高大的、极具安全感的身影。
他的面容在迷雾中模糊不清,她拼命去追,却只能窥见他逐渐远去的背影。
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千绘心不在焉的摸着额角的栀子发夹,“很抱歉,止水。我要去别处看看。”说罢,她不给止水回应的机会,径直离开了。
止水想要去追。哪怕知道“别天神”是不可能被破解的,他心底还是涌上了不好的预感。“等等、千绘——”
“你跟着千绘想干什么?”迪达拉的表情冷下来,掌心的嘴巴开始大口啃食粘土。他骑上粘土巨鸟,朝止水飞来。“别想妨碍她!C3——”
伴随着一阵刺目的白光,巨鸟爆炸开来。千绘听见身后“砰”地一声巨响,转过头去。一朵巨大的蘑菇云自爆炸处升腾而起,烟尘滚滚间隐隐照见几个勉强站立的人影。
千绘抿直了唇线,到底没有回程。她只是朝着别处而去,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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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千绘啊。你和阿飞搞定了西边?”佩恩漂浮在半空中,脚边躺着一队生死不明的忍联小队。
“不知道。”千绘慢吞吞道,“我不记得了。不记得有关晓的一切了。”
佩恩六道闻言,齐齐看向她。幽紫色的轮回眼直直地盯着她,其中天道缓缓降落在她面前。
千绘与这非人的眼睛对视着,浑身肌肉紧绷。
天道将手放在她头顶,千绘汗毛直立,强行按下逃离的欲望!这个面带黑棒的男人常年板着一张古井无波的、严肃的脸,现在却露出了轻缓的笑容。“没有选择站在他们那边,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千绘。忘记了也没有关系,晓组织永远是你的家。带土——也就是阿飞,他会一直保护你的。回到他身边吧,这个男人愿意付出一切保护你。”
他的手很冰,仿佛一块冻结许久的冰块。可当这只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顶时,千绘却只感到了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