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阿蛮找准时机,在真神庙倒塌之际跑出,心脏怦怦跳动,看着那一片废墟,还在心有余悸。
她跑得远远的,迎面撞上了匆匆赶来的苍溪和归墟子。
“丫头,谢真呢?”
南阿蛮气喘吁吁,还未等她说明谢真正在牵制暴君,只感到一阵地动山摇,身后一声巨响,所有废墟被掀翻,狂风乱卷中,黑红两道人影直立。
苍溪见状骂了一声,飞身向前,要为自己的好徒儿报仇。
可当他看见对面那人的样貌,却呆滞住。
暴君却不在意,嗤笑道:“来多少人也没用,他必须死。”
话音刚落,脚下阵法打开,将所有人吸入阵中。
这阵法邪门,启动之时方圆十里的生灵同时失去灵气,花草树木枯萎,鸟兽哀嚎遍地,却在片刻之后再听不到。
除阵中几人,竟是再无一个活物。
南阿蛮紧闭双眼,强忍着身体撕扯的痛感,在重重落地的瞬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睁眼时看见谢真稳稳接住她,脸上是失而复得的激动和不忍她受伤的心疼,隐约间竟还有些许愧疚。
“阿蛮,我一定会让你平安出去。”
这声承诺重之又重,南阿蛮听出他话语中的决绝之意。
话毕,南阿蛮呆呆地望着他,见他化出半数巫力,护在自己身上,神色冷肃,起身迎战。
“谢真!”
他这样的行为让南阿蛮想起从前杀慕容兰时,他也是这样决绝,甚至不顾性命。可这声急喊没换来谢真的回头,南阿蛮动了动身子,发现又被下了禁制。
她不禁恨起巫族的术法,甚至暗暗发誓,今日出去定要将此术法学来,也让谢真尝尝动弹不得的滋味。
而如今,她只能看着离去的红色人影,心脏杂乱无章地跳动,祈祷他不要出事。
阵法内黑气四溢,一缕不长眼的黑气慢慢缠上南阿蛮,却在碰到她时被护体的巫力震开,之后南阿蛮身边一片净土。
反观苍溪和归墟子,两位老人家无暇顾及谢真和暴君,正卖力同阵中黑气周旋。
看着周遭一切,说来奇怪,南阿蛮看过那么多阵法,这样强悍又诡异的倒是第一次见,甚至谢真和苍溪也没认出这是何阵。
想到这个,她便止不住地担心谢真。
暴君嘲讽的声音再次响起,南阿蛮抬眼望去,那黑色人影立于上空,居高临下地看着阵中的所有人。
“执迷不悟。谢真,你不会真的以为在失去了一半巫力,散尽所有的气运的情况下还能赢我吧。”
“废物就不要逞强,乖乖迎接你必死的结局不好吗?”
谢真手持长剑立于下方,眼中是不死不休的杀意。
“死的人只会是你。”
两人对对方的招式和想法一清二楚,几乎是同时行动,可仅仅一招,谢真便被打落在地,长剑立于地面,苦苦支撑着不倒下,手臂肉眼可见地颤抖。
“蠢货。就算你巫力气运全在也赢不了我。更何况是这样残缺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