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如果,假设,万一,曾经的我们终究就是成为了今日的我们。
那就让明天的我们不要后悔我们今天的作为,或是不作为。
跻身玉璞境之后就一直在喝酒的米裕,好像,此时此刻此地的酒鬼一个,终于醒酒了。
终于,终于有机会,他可以与那不敢相见、只能避而不见的“遗憾”二字抵敌相见了。
齐廷济双手负后,凭栏而立,身上没有一点杀气。
敏锐察觉到米裕的心境变化,再看了眼不远处的青年皇帝,跟曹慈点头致意,齐廷济最后将视线重新投向天上。
与那位老剑仙视线相对,官巷大笑不已,抬手示意,算是与“老友”打了个招呼。
在剑气长城年复一年守城的齐氏家主,跟一个选择主动置身于蛮荒战场的齐廷济。
一定是两种心态,两个截然不同的齐廷济。
人,就怕没有“这辈子一定要做成的某件事”。
齐廷济很想证明一件事。
陈清都,你低看齐廷济了。
齐廷济是向来不喜废话,更不愿与谁撂狠话的,况且也没有谁能够教他做事,该如何递剑。
他只是一步缩地,便下了山,到了战场,再一步,就到了两座“潮头”之间的地界。
绯妃与一众大妖心声提醒道:“齐廷济的注意力始终在我们身上,不可掉以轻心。”
周海镜身形冉冉上升,彩甲飘带,手提一杆长枪,腰悬年轻国师暂借给她的两把狭刀。
她看那地面战场,再瞧那天边密密麻麻的浮舟渡船,眼神炙热,咧嘴笑道:“不虚此行,开了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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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骊地支一脉其余十一人,都是首次来到蛮荒天下,倍感新鲜。
他们曾经听隐官提起过蛮荒天干,不知今日有无机会对上?
气焰冲天的朱厌遥遥瞧见了那“貂帽少女”,便是道心一震。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恶人还需恶人磨”。
哪怕明知剑修白景在那登天一役递过剑,跌境无疑了。
朱厌依旧不敢轻易与那疯婆娘言语“叙旧”半句。
换作别的蛮荒妖族,朱厌早就拎棍登门,刨地三尺也要将其揪出,打杀了事。
大妖官巷皮笑肉不笑道:“看来大荀道友也被隐官摆了一道。”
也。
女冠柔荑倍感无奈,王制确实被那厮算计惨了。
雨笼竭尽目力,看了眼那一粒不断飞升至高空的彩色光亮,那就是大骊地支?看来坐镇大阵枢纽的,也是一位女子?
可惜自己当年未能入选蛮荒天干。
她也不清楚那十位蛮荒天才,如今身在何处?
雨笼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以心声问道:“爷爷,这场伏击战不会演变成一场……”
一场决定天下归属的战事。
官巷捻须笑道:“说不准啊。”
若是真能在今天一锤定音,就此决出胜负,倒也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