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境况不同,温热的泪水如冲破了防线,一点一点决堤。
五个月呀…
时羽凡苦笑,悠悠与他和好也不过短短的半个月。
怪不得她每次都要提约会,怪不得她每次都会纵着他闹腾…
这个傻女孩,说出来又不会掉层皮,干嘛要自己扛着。
蓦地,时羽凡重重地扇了自己几个巴掌,声音清脆,如心碎声。
徐鲸看了眼站在旁边的谈序吔,并且察觉到他想上前制止,可碍于自己,他没有去…
“阿吔,去安慰安慰他吧。”
“鲸鲸…”
“我没事,你跟我一样,就这么一个好朋友,心疼是在所难免的。”
谈序吔得到同意,立马去了好兄弟身边,“羽凡,别打了。”
时羽凡停下动作,他拥上前抱住了男人,手臂无助地紧紧搂着。
钢铁般的脊梁弯下,滚烫的泪水洇湿了他沉默的盔甲。
那一刻,素来顶天立地的身影蜷成脆弱的弧度。
……
“吱呀——”
手术室的门倏然发出些许响动,里面的医护人员缓缓走出来。
时羽凡蓦地抬起头,像是抱着某种希望般,他立刻箭步流星地冲了过去,“医生!”
“我老婆怎么样!”他眉眼间满是焦急,嗓音暗哑低沉。
他说的是老婆,不是悠悠,也不是女朋友,在他心里,季悠悠就是他的老婆。
身后几个人也紧随其后跟上,徐鲸上前握住医生的胳膊,“我朋友怎么样?”
四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医生身上,周围的声音渐渐模糊。
医生表情浓重,最后他沉默地叹出一口气,迟疑片刻后缓缓摇了摇头,“家属先签病危通知书吧。”
时羽凡脑袋轰地一下炸开,眼眸原本促着希冀的光猛地熄灭。
“我们调动了现有最前沿的治疗方案,尝试了靶向药物、免疫疗法的联合应用,但癌细胞的侵袭速度远超预期,终未能遏制住病情的恶化。”
医生低下头,“我们很抱歉。”
徐鲸已经听不清医生说的抱歉,心头骤然在收缩。
四人皆是死一样默不作声。
最终还是时羽凡开了口:“所以,我老婆还有几天时间?”
医生无法确定准确的死亡时间,只能给出初步判断的笼统答案,“按照病人目前的状态,只有两天时间了,可能……两天也不到了。”
他又说:“而且病人现在挺痛苦的,我们的建议是…安乐死。”
这样病人可以少受病魔的折磨。
时羽凡墨瞳骤缩了一下,眼眸里有些许恍惚。
他此时就是悠悠的丈夫,他也必须冷静,巨大的慌张感席卷,牵扯着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