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反驳道:“我看未必,西军大部分是关中人,对朝廷积怨已久。如若金太宗对关中予以恩惠,减少赋税,黎民百姓岂不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余下点了点头:“这正是我所担忧之处,想一想也后怕。毕竟年年岁岁后,天长地久,黎民百姓对大宋朝廷就会冷淡许多,这绝非危言耸听。”
武连笑道:“没什么大不了,后事如何,还要从长计议,慢慢理会。”
普安见明红如此楚楚动人,不觉赞不绝口:“明红姑娘,你最近可好?你哥哥走了,也别太伤心难过,你如若泪光点点,可令人于心不忍了。”
子午听了这话,不觉瞪了一眼普安,心里犯起嘀咕,不知普安这小子,何出此言。
普安却笑而不语,原来是想试一试子午对明红的感情如何。
明红见子午与普安二人面面相觑,眼神怪怪的,就笑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我很好,你们以后行走江湖说不定遇到许多漂亮姑娘,可别腿软,走不动路。”
张明远见他们说说笑笑,更相和睦,心中也是喜乐无比。明哲虽说撒手人寰了,可人死不能复生,还要向前看,想到这里,马上对众人笑道:“眼下我大宋遭受金人的欺凌,看上去难上加难,可这也未必就是大大的灾祸。岂不闻太上老君所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世人皆知,‘花石纲’时,江南黎民百姓苦不堪言,童贯在时,关中西军饱受妻离子散之痛,被迫与西夏开战,搞得民不聊生。眼下好了,虽说川陕五路大军惨败,可金人占领关中后,也减少赋税。许多作威作福的员外如今也收敛不少,这对寻常百姓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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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无极也动情道:“不错,凡事要熟思再三,毕竟天下人间许多事未必都造祸,就看与何人相处了。实话说来,烽火扬州路,许多黎民百姓都对当今大宋皇上颇有微词。这不管不顾就抱头鼠窜,遭殃的还不是黎民百姓。对黎民百姓都这般抛弃,想要挽回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种浩也泪光点点:“童贯离开后,西军虽说六神无主,可也感到如释重负。可如释重负后慢慢就发觉,这西军一下子好似被抽筋扒皮一般,瘫倒在地。童贯虽说作威作福,扬威耀武,飞扬跋扈。可西军偏偏就被童贯带领的不错,童贯也真有本事。自从童贯死后,西军一蹶不振。你们也看到了,张浚统领五路大军,与金人遭遇,一触即溃。这其中就不难想象,大将的要紧。童贯偏偏就能带兵打仗,指挥若定。虽说并非常胜将军,可也不会有太大的惨败,当然伐辽的一败涂地,另当别论。这下倒好,张浚带领数倍于金人的五路大军,结果一败涂地,岂不是张浚大大的罪过么?”
子午听了这话,深以为然,寻思开来:“当年也是见过童贯的,这太监很爷们,很生猛,太监还有胡子,天下人间恐怕只有这童贯一人了。看着不像太监的人,偏偏就做了太监,做了太监也就罢了,还偏偏做了带兵打仗的将军。童贯到处闯祸,得罪西夏与大宋西军,得罪江南黎民百姓,得罪契丹人与女真人。可以说,靖康耻其实与童贯密不可分。当然这不过是靖康耻这波涛里的一朵小小的浪花而已。虽说很小,近乎微不足道,却干系重大,无法回避。”
余下也暗思:“说来说去,如何又说到童贯了,童贯这人当年给人的感觉就是飞扬跋扈,太也猖狂。”
武连更是挠了挠后脑勺,匪夷所思开来:“童贯早死了,干嘛再说他,我看靖康耻,绝非一个太监的过错,太上皇与钦宗难辞其咎。他们不用李纲也就罢了,连勤王的张叔夜也不用,偏偏就相信一个大骗子郭京,这岂不是啼笑皆非么?说来说去还是张叔夜没被重用。张叔夜大人与师父、师伯都是故交,他们当年一起出使西夏的故事,世人皆知。张叔夜大人在海州将宋江三十六人以及他们的部下打得落花流水,可见此人的威名素着。张叔夜大人如此文武双全,太上皇与钦宗居然弃之不用。一句话,就怕文武双全之人尾大不掉。”
普安也气急败坏的暗思开来:“大宋眼下这般可怜兮兮,还是赵普的过错。”想到这里,马上就叹道:“童贯死有余辜,我们就不必多说。想必还有一人,我们不可忘却,那便是张叔夜大人。张叔夜大人曾出使西夏,还在海州降伏了宋江,这文武双全之人,在靖康耻时到东京勤王,可惜太上皇与皇上弃之不用,却偏偏用个郭京,焉能不败?一句话,尾大不掉。这话也是赵普的过错!如若不是赵普对太宗当年吹耳边风,焉能如此?”
张明远点头,苦笑道:“不错,是这道理。还记得当年我大宋初年,面对国内未平情状和辽国威胁,宰相赵普在给太宗的折子中说:‘中国既安,群夷自服。是故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内。’”
费无极补充道:“其实这‘攘外安内’的主张,也非赵普的先声夺人。春秋时,面对外部戎狄侵扰,内部王室衰微、诸侯相争,春秋五霸之第一霸齐桓公就提出口号‘尊王攘夷’这话的意思很是旗帜鲜明,那便是先‘安内’以‘尊王’,‘尊王’而后才能‘攘外’。西汉时,汉景帝的师父晁错力主削藩‘攘夷必先安内’,引起当时朝廷的激烈争论,大多数人都不同意或认为时机还未到,以窦婴为首的武人认为当时应一致对外,对付匈奴;晁错却顾全大局,力挽狂澜,说服汉景帝最后选择继续和匈奴和亲,而将注意力集中到鼓励农耕、致力本业和守边备塞以及削藩上。结果,汉景帝的削藩除去了内忧,加强了朝廷集权,增强了国力,为武帝对匈奴动武、解决边患打下根基。”
众人听了感觉二人所言所语,皆一番高论,没想到,张明远、费无极与宋徽宗接触许多年,琴棋书画倒没什么顿悟,对庙堂却颇有此番见地。令人拜服有佳,倍感高山仰止。
众人感觉倦乏,也肚子咕咕叫便吩咐明红等人准备饭食。坐在斋堂的桌子四下,张明远、费无极、种浩先品茶叙话。月儿跟随明红在伙房忙碌,子午四人也前去帮忙,明浩自然也跟着去玩。张明远、费无极、扁头、种浩四人自在说话。
张明远端起茶碗,微微一笑:“看着子午四人与明红如此更相和睦,我就高兴。明哲在天有灵,他可放心了。做哥哥的,我毕竟比明红大。明红与子午四人是同龄人,他们在一起自然有许多话,可自在诉说。”
费无极若有所思,马上笑道:“他们如今血气方刚,正是花季少男少女,如若春心荡漾,又当如何?”
扁头愣了愣,不以为然:“不会吧,不过也难说。俺看子午与明红走的有些近了。二人居然有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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