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铭回到楚家后,日子平平,住在一处偏院,无人打搅,他的儿子偶尔来看他,给他讲很多二十年来发生的事。
楚幽小时候总嚷着母亲对他说父亲,对此他很是憧憬,然现在他父亲就在眼前,却觉他一点也不像母亲说的那般,不得不怀疑那些都是他母亲编造的。
楚铭的眼睛已经不能视物,躲在屋子里较阴暗的地方,因为他习惯了阴冷的环境,他的眼部上了药,裹着也不见得能治好,经医师诊断,那是由于长期居在地底导致的眼盲。
如今楚家根本不需要他,倒是看在楚幽的份上楚家才留给了他一席之地。
一个被抛弃的人,救回来了倒还不如当他死了算了,若楚铭的妻子尚在人世,或许还有些转机,可惜她在楚幽十三岁的时候就病去了。
楚铭的父亲也来看过他,看到楚铭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中思绪复杂,既有怜悯又有抱怨,他当年选择逃走就活该如今这副模样,念在还有一点父子之情,给他寻了许多医者,但都摇头无计可施,楚铭也劝他父亲不要管自己,二人就这样僵持着。
楚铭感受不到关心,他自己也不需要,这二十年来他浑浑噩噩,在梦境中度过,不明白为何自己要活着。
忽然一天,一个人前往楚铭的住所,他是特意来看楚铭的,可他一不入门二非探亲,只是隔着门叫唤。
“你就这样躲着不见世事!”那人话里有几分开解的动机道“还是得常出来晒晒太阳,兴许会对你的白肤病有所缓解。”
由于长期在地底,楚铭的肤色白皙得像鬼魅,来看望他的人建议他走出屋子,可他不知楚铭只要被碰上太阳就浑身灼热。
“我专程来看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来者想勾起他的好奇心。
楚铭不予理会,他在屋子里一处阴湿角落沉默不语,来找他的人,多是来看他笑话的。
“你难道不想知道五十年前到底发生何事?”那人谈起。
楚铭依旧不作声色。
“你当不知道,就想置身事外!”那人扬声道并开始介绍自己“我乃是宿仙的昔棱,不知你可有听闻?”
“昔棱?”楚铭怎会不知道这个人,他就是出卖冲仑的宿仙掌门。
“出卖盟友,其罪当诛!”楚铭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昔棱听出怒意,他打了个笑场“你终于肯理我了。”
楚铭虽然恨透了这个人,但又自知不是其对手,想想都二十年过去了。他也从楚幽那得知冲仑的一些情况,自换了新掌门后,如今冲仑也在用蛊虫换生之法,成了隐真洗刷世家的先锋。
“开门!我可是来讨债的!”昔棱在屋外等候,他与楚铭隔着一扇门,他敢叫门却不敢直接进入。
半晌后,楚铭没了动静,昔棱叹了口气,他还是放下身段推开了房门。
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不会立即见到楚铭,昔棱也是找了有一小会才在一柜子里发现了他。
“虽对你的事有所耳闻,二十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竟是这副模样!”昔棱见到楚铭惊讶道。
楚铭不敢以面貌示人,他选择躲着,即便仇敌来犯,他首先第一反应却是远离。
“唉……已经五十年了,恩恩怨怨早已难清?”昔棱还是步入正题。
“也不知师祖当年是否预料到会有今日!”昔棱感慨道。
“请你离开!”楚铭捂着脸喊道。
“楚家都不拦我,难道你心里不清楚,他们对你不上心便是让你自生自灭!”昔棱点说道。
“不过我宿仙可没放弃你,当年师祖借天象以命撼天才把你从劫数中挽救,你还欠我宿仙一条人命,不!准确来说是两条!”昔棱讨价还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