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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余山追逐着那道深蓝色身影离开了长白山,荒芜的族地落在身后,像一片无言的坟冢。
留在族地门口的记号,被风雪一点点的掩埋,没有引来任何生灵的关注。
张余山沉默的站在山脚,眺望远方,如果这真的是他的梦,梦中的族地会这般荒芜死寂吗?
他喜爱着如今的族地,担忧着邪神的异动,所以,他本心是拒绝族地变成这个样子的。
张余山觉得自己闯进了别人的梦。
如此杞人忧天,是张乔乔还是张不逊?点兵点将点一圈,似乎每个人都有可能,每个人又都不可能。
张余山长叹一口气,掏出自己从温泉处捉来的蚰蜒。
冰冷的外部环境,让这些生命力顽强的小虫子蜷缩成一团,僵硬的似乎下一刻就会死掉。
修长的五指在空气中拨动,舒展筋骨的轮转,如同在拨弄无形的线。
梦里的世界,对邪门歪道倒是宽容,冥冥之中自有加持。
瓦瓮里的蚰蜒,在秘药的刺激下,相互厮杀纠缠。
扎破指尖的银针,在药瓶里来回拨弄,极稀薄的麒麟血融进将用的秘药中。
可惜了,不曾来得及去天宫取香。
不过,小族长走过那段路,速成的百足蛊也足以凭气味追踪。
离得太近,跟得太紧,可是会引起小族长的警惕的,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勾搭小族长也是如此。
有别离、有愧疚的步步跟随,才不会沦为惹人厌烦的死缠烂打。
就算是梦里,他也要以无害的身份登场,决不能让小族长将自己划到需要防范的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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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族长和黑瞎子凑到一起,张余山紧拧的眉,才算是舒展了一些。
其他的族人呢,小族长身边怎么一个都没有?
这是哪个族人的梦?怎得独占欲如此大,连张不逊安排的人都容不下。
张余山坐在饭馆的窗户前,大米饭混着地三鲜,孤零零的一个人吃着饭,手边的茶水冷了又冷。
夕阳西下,报纸上的求购信息刊登多日,却无一人来寻他。
门外,守着三叔头脑风暴了一天的无邪,离开医院,朝着斜对门的包子铺走去,今日的晚饭他想吃酸菜油渣豆腐包,来点儿老板娘自家的酸辣咸菜丝,再配上一碗热乎乎的玉米碴子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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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余山垂眸,将盘子里剩余的花生米混作一堆,一粒一粒的夹起来吃掉。
没有必要再等了……
离得太远的话,百足蛊就追踪不到小族长了……
离开这片长白山所在的土地时,张余山变换形貌,找了几间旧书杂物铺子,还有十字路口的茶水铺。
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完整轨迹,张余山不再把它当做一场荒诞的预知梦,他开始探究背后的历史,特别是张家人的历史。
以张不逊的责任心,他若在,怎么都会派人来和他见一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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