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宣轻抚他的后脑勺。
皇甫奉闭上眼继续。
因为生了个不肖子孙,父亲也常被爷爷喝骂,被族人耻笑,且手中掌事权也因此越来越少,于是,对亲生骨肉的宽容忍耐很快耗尽,到最后,简直视正房嫡子如仇人。
族人的长期孤立歧视与欺辱凌虐,亲生父亲的冷眼和仇视,让他逐步抑郁,并渐渐有些不正常。
那是一段极其黑暗的岁月。
若非母亲,他恐怕早已死在那吃人却无法追究的家族小世界里。
若无卫祎昀,他也更不会离开魔窟,拥有这么好的师尊。
“为师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周不宣摊牌,“卫祎昀,正是为师之前所说、可以帮你的朋友。”
“啊?”皇甫奉愣住。
“那少年,”周不宣知道他心中疑惑,“我跟他的情况有点复杂,但能确定,他若帮你,大事必成,且丝毫不会害你。”
皇甫奉还没回过神。
“实在想不明白,就不要再想,”周不宣站起身,“你只需相信,为师不会害你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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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奉连忙放下疑问:“徒儿自是相信师尊!”
“嗯,”周不宣走向屋门,“为师的另一重身份,聪慧如你,多少应能猜到一些,如此,便可放心去做,为师定保你安然无恙,事有所成。”
“是。”
“走之前,为师带你巡视一遍药品库,”周不宣脚步不停,“你做好准备。”
“是,”皇甫奉对着女子背影躬身,“弟子谨遵师命!”
周不宣出了院门,很快远去。
心中依依不舍却从未表达的皇甫奉关上门,坐回小凳,愣了会儿,才趴在师尊坐过的地方,想半天也想不通,卫公子的出手相救,到底跟师尊有多大关系。
“师尊果真料事如神,”他喃喃自语,“那就如师尊教诲,不想了。”
何况最重要的,是珍惜所有学习机会,做好眼前事。
皇甫奉站起身,带着小兴奋备物什。
虽然他的记忆力和悟性很好,但师尊说得对,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知识要点,一定要及时写在纸上,供自己随时查看、反复分析。
这边,周不宣回房后,陡松一口气:幸好那天话到嘴边收住口。
玛德,差点忘了皇甫奉乃卫祎昀所救。
洗漱泡脚后躺在床上,她思绪纷繁,只觉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做。
想着想着,竟迷迷糊糊睡着。
夜半,轻至无声的脚步缓缓来到床边,责叹:“怎又和衣而卧。”
脱鞋盖被时,周不宣醒来。
“这会儿风都割人脸,你乱跑什么,”她把人拽到跟前,摸摸手,“捂捂,有点儿凉。”
体内真气循环、根本不会冷的百里钊顿如春花盛开:“还不是阎奇琛回了信,急着给你送来。”
这么积极?周不宣将信将疑。
百里钊抽出一只手,取信递她:“这次真没看。”
周不宣:“……”
看了就看了,非要来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待拿到厚厚信件,她才知道,百里钊没骗她。
信封是自制的,装得四四方方、鼓鼓囊囊,周不宣带着疑惑拆开严实封口,掏出刚瞧几眼,便惊道:“阎奇琛去了最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