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眉头紧锁,"大哥,此事还需谨慎。若真是皇室出手。。。"
"那就连根拔起。"朱瞻基打断他,眼中寒光乍现,"当年太祖爷定下的规矩,藩王不得干政,只得领兵。现在倒好,有人连老祖宗的棺材板都要掀开了?"
陈夕撑着椅背缓缓站起,衣服下的伤口似乎又渗出血迹,但他浑不在意,"殿下,我的战舰还能撑三天。三天内要是还进不了大气层。。。"
"你安心养伤。"朱瞻基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暗卫那边已经行动了。现在,我们来看看这些年来朝廷给江南士族开的方便之门。"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三人周围突然变成透明光幕。
最左侧显示着江南各州县的赋税记录,中间是近十年科举进士的籍贯分布,右侧则是军部高级将领的任免档案。
朱瞻墡倒吸一口冷气:"这。。。这些数据。。。"
"都是假的。"朱瞻基冷笑,手指在光幕上划过,"看看这个,常州府去年上报的粮产数字。再看看户部实际收到的税银。"
他点开一组对比数据,两者相差竟达三倍之多。
陈夕挑眉,"看来周延儒这个次辅当得挺滋润啊,连江南的税都能瞒报这么多。"
"不止如此。"朱瞻基调出另一组档案,"军部最近三次大规模调防,每次都有江南籍将领获得关键职位。而这些人。。。"
他放大其中一份履历,"在地方上全都与周延儒有姻亲关系。"
朱瞻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结党营私了,这是在掏空朝廷的根基!"
突然,光幕上的数据开始疯狂闪烁。
朱瞻基眼神一凝:"暗卫来消息了?"
光幕上跳出一行血红色文字,"周延儒已收到风声,正在销毁证据。军机处赵德明今夜将秘密进宫面圣。"
"果然来得这么快。"朱瞻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传令,让暗卫盯紧赵德明,但不要打草惊蛇。另外。。。"
他顿了顿,"派人去告诉周延儒,就说他次辅的位置,我们保他稳坐到明年春闱。"
陈夕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是。。。欲擒故纵?"
"不。"朱瞻基站起身,抻了个懒腰,"是请君入瓮。他既然敢伸手,就该想到会有被烫伤的一天。"
他转身,眼中寒光如刀,"过两日应该就是朔朝了,这次,来个打草惊蛇。"
“哦,那你的草在哪?”朱瞻墡好奇的问道。
“户部侍郎。”
朱瞻墡一愣,"户部侍郎吴嘉允?他是周延儒的门生。。。"
"正因如此。"朱瞻基冷笑,"打蛇要打七寸。到时,我要让满朝文武都看看,染指军权的人,是个什么下场。"
。。。。。。。。。。
两日后,休整的差不多的三人,率着本部兵马返回了京城。
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三人在京城门口,出了意外。
三人的车驾在京城朱雀门外被拦下时,夕阳的余晖正洒在巍峨的城墙上。
"怎么回事?"朱瞻基掀开车帘,眉头微皱。
朱瞻墡掀开轿帘,冷声道,"是羽林卫,领头的。。。是赵德明的副将。"
陈夕靠在软榻上,神色慵懒却不掩锋芒,"哟,动作够快的啊。"
城门前,数百名羽林卫手持长枪,严阵以待。
为首的将领身披铁甲,面容冷峻,正是军部侍郎赵德明的亲信——张翼。
"太孙殿下,襄王殿下,陈将军。"张翼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奉军机处之命,今日京城戒严,任何人不得擅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