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朝中的文武大臣也都纷纷回身,将目光落在了乘风身上。
“大胆狂徒!私闯禁宫,罪该万死!”
曹真与夏侯尚几乎同时暴喝出声。
曹真眼中血丝密布,夏侯尚脸色铁青。
两人猛地跨步上前,腰间佩剑“锵啷”出鞘,寒光撕裂凝固的烛影,直指乘风。
沉重的战靴踏在琉璃砖上,发出闷雷般的回响。
殿内无人认为这天地异象与这个青衣年轻人有关。
所有惊疑、恐惧的源头,都指向了那个异域老者。
这个口出狂言索要婚书的,不过是个趁乱闯入、胡言乱语的疯子。
两员虎将裹挟着战场淬炼出的杀气,汹汹扑来,倒是让乘风有些看不明白了。
一丝极淡的烦厌感,在心底漾开一圈微澜。
他并非嗜杀之人,所求不过一纸婚书,了却此行心愿。
原以为定身术施展,乃至扔下那蛤蟆精的尸身,如同扔下一份无需言语的拜帖。
那些,已足以让这满殿君臣明白彼此力量的鸿沟,从而省去许多无谓的唇舌与周旋。
可如今看来,这份拜帖竟是被彻底无视了?
这两位将军又是谁?倒是有几分胆魄。
可惜,选错了时候,也选错了对象。
“唉……”
乘风只是轻轻一叹。
声音不大,甚至有些低沉。
没有狂风,没有光芒,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
只有那声叹息的尾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律令,悄然消散在空气里。
前冲的曹真与夏侯尚,身形猛地凝固。
悬空的脚掌,前倾的上身,挥剑欲劈的姿态,连同脸上那份决绝的狰狞,瞬间被冻结。
时间在他们身上失去了意义。
更令人头皮炸裂的是他们的剑。
前一刻,两柄百炼精钢打造的佩剑还吞吐着沙场饮血的寒芒,杀气腾腾。
下一刻,剑身上骤然爆发出一种令人牙酸、毛骨悚然的密集铮鸣。
像无数根绷紧到极限的钢丝同时被斩断,又像千万只细小的金属虫豸在疯狂啃噬!
剑身、剑锷、剑柄……从剑尖开始,瓦解、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