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的眼睛好好的,可依然没法准确判断出声音的来源,这楼里人摞人的,到底是哪堵墙传来的声音,谁也说不准。
过了一会儿,那声音竟然停了。
“停电了,我先出去看看,你在门口等我。”
我抬腿走到门口,可光头却一把拽住了我。
“你等会儿。”
说着他就跑到了客厅的窗台,指着外头的小院,那地上明晃晃地映着别人家的客厅灯光。
虽然不知道谁家这个时间点儿还亮着大灯,但至少能说明这次不是全栋停电。
光头煞有其事地小声说道:“你没听人家说么,有人专门拉别人家电闸,等人出去了,再杀人抢钱,狗的很。”
我拿起乌云的防爆冲链子捆在手上,俯身探到了猫眼前头:“他们这样肯定要踩点儿,我不光不是独居女性,还是群居男性,概率不大。”
猫眼外一片漆黑,只能看到楼道里那个脏兮兮的小窗户投进来一点儿微弱模糊的月光。
借着这点儿光,什么都看不着。
光头又开始浮想联翩:“万一这个人蹲在地上呢,如果不是普通人,他万一趴在房顶呢?”
我回头看着他,他的意思是这会儿楼道的房顶有可能趴着什么东西正盯着我们的门口,等着我出去?
这王八蛋纯属毁我志气。
毕竟我们现在是在城区居民楼里,而不是什么原始森林沙漠草原,城区里三步一个人五步一条狗,我根本不能显露出一点儿不正常的地方。
退一万步说,打人也不行,骂人都得道歉,我们得守规矩。
最后我俩商量来商量去,他给我往头上扣了个铁盆,别的地方我的反应速度足够防护了。
我缓缓搬开防盗门的门栓,老旧的门锁发出“喀拉”一声。
这是个二道门,外头还有一道铁门。
我透过铁门的栅栏朝外看,朦朦胧胧的一片黑,打开手电照了照,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没有人。
我和光头头顶铁盆出了门,这层楼的电闸就在旁边。
我打开那扇小铁门,中间户的电闸果然断开了,也没有漏电提示,而且别人家都好好的。
这就有点儿奇怪了,我都穷成啥样儿了,除了冰箱什么大功率电器都没开,难不成是有人故意扳开的?
光头顶着个铁盆和我背靠背,“咋样了?”
我试探着合上电闸,相安无事,这时我察觉到手指上有点儿微湿,搓搓手指放在鼻尖闻了闻。
一股涩味混着极淡的血腥味,不对劲儿。
我合上配电箱的小门,这老楼的楼道里没人安监控,得不到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