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黄与田镜清也不再争执了,目光早就齐齐放在那个容貌惊人的女子剑修身上。
苏梦湫学着自己师父对待小时候的自己,伸手按住姜玉霄的脑袋,而后淡淡然发问:“我师弟救了你家后辈,你说我师弟是蝼蚁?还要抢我师弟的弓?”
林黄一笑:“这位道友如此年纪便有这般境界,还是莫要自悟的好。机缘嘛!最终到了谁手里就是谁的。再者说,没本事,就少多管闲事,炼气士可不……”
可话未说完,一道赤焰剑气当即斩破虚空,就这么在那林黄耳边擦过。
中年人后知后觉,急忙将怀里男孩儿放下护在身后,也再无方才那般轻视目光,而是一脸警醒地望向苏梦湫。
苏梦湫懒得理他,只转身看向田镜清。
“你要杀我师弟?”
此话一出,长街之上虽无赤焰出现,可方圆千丈气温骤然拔高。对于田镜清与林黄等人而言,那道热息几乎就是在灼烧魂魄,一息之间,既然便大汗淋漓!
“我师父说,这次就不杀你们了,下次让我瞧见你们,若还是这般模样,那就做好首尾不能相顾的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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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此时,刘暮舟问道:“紫莲,他们在说什么?”
紫莲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惊讶后望向刘暮舟,轻声答复:“林田二人,互相说了四个字,魔教余孽。”
刘暮舟嗤笑一声,而后以浑浊剑气包裹心声,同时传入二人心中。
“魔教余孽?敢想不敢说?”
二人大惊失色,急忙散开神识四处查找了起来。可寻了一圈儿也没发现传音之人!
刘暮舟又道:“我倒想问问,怎么就是魔教了?要是没人回答,二位今日至少要死一个在这里。”
话音刚落,一道包罗万象的气势强行压下,田林二人心神立刻坠入一片混沌之中,那是难以言明的感觉,明明就是一瞬,可……偏偏像是过去万年之久。孤独寂寥,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自己。
两位观景巅峰,此时此刻早已冷汗淋漓!
田镜清抢先以心声答复:“师门长辈曾说,天地视万物为刍狗,修行之人,在踏入仙途的一瞬自当斩断红尘与俗世做个割舍,凡人生死与我等无关,在我们眼中,凡人与蝼蚁不该有区别,踩死几只也就踩死了。但那魔教在创教之前便倒行逆施,竟然觉得仙人不该高高在上,竟然将修行法门公之于众让凡人有了妄想弑仙之心!甚至行了弑仙之举!如此倒行逆施,不是魔教是什么?”
刘暮舟都被气笑了,“你他娘说得还挺坚定的?告诉你这种话的人一定是个二百五。你要割舍没人拦你,修成个无情无义的畜生也没人阻拦。可天下凡人招你惹你了?”
林黄寻了一大圈,还是找不到传音之人,便沉声言道:“莫非道友走路时踩死了几只蚂蚁也会听蚂蚁讲道理?分明是阻碍天道自然运行,非要冠以问道于红尘之中的由头儿,这不是魔教是什么?”
刘暮舟揉了揉眉心,“最烦你们这种顾左右而言他,看似说得头头是道,却偷换概念蛮不讲理的东西。”
他也懒得继续说了,话不投机半句多。
刘暮舟要说一句人是蝼蚁吗?对方肯定要说对于炼气士来说没有多大差别。
到了最后,刘暮舟也只是淡淡然言道:“我还就不信了,你们会不长屁眼儿?难道屎是从嘴里拉出来的不成?给你们个机会,当神仙前先学着做个人,要是学不会,那下次见面时我送你们投胎,到时候再学也不迟。十个呼吸,滚得远远的。”
刘暮舟收回剑势,二人总算长舒一口气,但紧接着便拉起各自的后辈要逃走了。
那个小男孩赶忙将手中炼丹砂使劲儿抛出,“哥哥,我叫沈无序,谢谢你帮我,这炼丹砂送你了,你叫什么啊?”
可还没等姜玉霄答复呢,两拨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姜玉霄看了一眼手中的炼丹砂,而后撇了撇嘴,二话不说抬手就要丢掉。
苏梦湫见状,以剑柄按下了姜玉霄的手腕。
“什么意思?不愿意接受?”
姜玉霄摇了摇头:“那不是,他还是不错的。只是,我不需要。师姐要的话,给师姐便是了。”
苏梦湫摇头道:“我要这玩意儿作甚?”
也是此时,刘暮舟传音过去:“不想要可以不用,但别丢,起码这是人家对你这个救命哥哥的感谢,转头便丢了就不像话了。”
姜玉霄哦了一声:“那我收着吧,师父,这里没什么意思,都是想进来带走花仙子,无聊死了。”
刘暮舟点了点头:“那就跟你师姐他们一起出去吧,等青竹带上你们一起往船上去,我还有点儿事,晚点找你们。”
说罢,山水桥自行出鞘,刘暮舟脚踩长剑很快就冲上了天幕。
“魏山主,装作没看见就没意思了,聊聊?”
话音落下,天幕当即出现一道裂缝。刘暮舟御剑钻出裂缝,眼前略微恍惚之后,一处还算熟悉的山崖就在眼前。
当年还跟以为独臂剑客在这里聊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