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心中一动,眼中少了刚来时的漠然,多了一丝期望。
“失踪之人的处境如何?”赵老爷用急切的语气问李清寒。
李清寒将赵老爷写在纸上的“赵”字,上面那个“肖”字划去,在走字上补上了一个“卜”字。
李清寒摇了摇头,道:“赵老爷前来卜卦,却是一个‘赴’字。赴,凶相也。赵老爷所寻之人,凶多吉少。”
“你胡说!”
赵老爷还没说话,小胡子男人大叫起来。
“我家老爷是去拜访离鹤法师的。恰逢法师不在,老爷不想无功而返,才到你这儿来试一试。你的意思是说,我家老爷就不该来你这儿。只要不来,我家公子就没事。”
李清寒呵呵一笑,“这世间因果自有定数。难道赵管家就没替自家老爷想想,你们去找离鹤法师,离鹤法师为什么恰好不在。你们所行未遇,却又在路上听到人们谈论我,所以你们决定到我这儿碰碰运气。这难道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小胡子男人吃惊地张了张嘴,然后问:“你知道我是管家?”
“你称赵老爷为老爷,刚才又说出了失踪的人是你家公子。你身上的穿着要比刚才那四人贵重,说话语气比自家主子还气冲,不是管家,是什么。”
赵老爷抓起自己写了字的纸,在手中攥成一团,扔在地上,然后站起身。
“在这江州之中,我看谁敢对我儿不利。”
赵老爷脸色变得铁青,语气愤怒。显然,他对李清寒说出的凶相的判词,既不相信,更是不满。
“你马上收了你的卦摊,江州之内,不许你再卜卦算命。再让我见到你摆卦摊,别怪我不给你面子,驱赶你出江州。”
李清寒盯着赵老爷,没有说话。
赵管家以为李清寒被吓愣了,笑道:“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谁吗?”
一旁的宁远恒也皱了皱眉,这个姓赵的,虽是江州世家大族的家长,却不是江州官员,凭什么剥夺别人做生意的权力。
李清寒转而又笑了,问:“赵老爷生气,是认为我的卦不准,还是我觉得以恶词诅咒了令公子。”
“我家公子是天生贵人,诸邪退避。你敢诅咒我家公子,就是没把江州赵家放在眼里。”
李清寒没有理赵管家,而是问赵老爷。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不论贵贱,生死福祸皆躲不过。赵老爷也是读过书的人,知道什么是讳疾忌医。赵老爷不让我再给人算卦,不过是因为心里对令公子现在处境,有所担心,却不愿意承认而已。所以你把你的愤怒和不安,都发泄到了我身上。”
“你认为你说的就一定对吗?”赵老爷神色愠怒。
“我说对与不对,需要证实。若找到赵公子,证实我算错了,赵老爷完全可以让人砸了我的摊子。现在还没找到赵公子,赵老爷有什么能证明是我错了?我虽然只是一个算命先生,但在江州也算小有名气。赵老爷毫无理由现在就把我赶走,恐怕赵老爷会受到人们的非议。”
“我家老爷让你滚,你就立刻滚。你也不打听打听,在江州我们老爷说的话,就连厉王爷都要认。”
赵管家上前,指着李清寒,狐假虎威地呵斥。
宁远恒看不下去了,给叶川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