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基将那张新生的、白色的鼠脸凑到了独眼海盗面前,他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杀意。
独眼海盗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被掐住的脖颈发出“咯咯”的声响,他仅存的那只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只爪子正在缓缓收紧,死亡的阴影笼罩了他。
“我说!我说!”
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
“白兰地钩爪大人他应该在脊港对,就在脊港!”
“脊港?”
埃斯基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名字让他感到了一阵莫名的熟悉,但经过了这么久的混沌魔域生活之后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那是哪里?”
“是坏血病氏族在南海大本营一个一个巨大的海盗港口!”
独眼海盗用尽全力回答道,他生怕回答得慢了,自己的脖子就会被眼前这个可怕的同类直接拧断。
“南海坏血病的大本营!”
埃斯基的脑中,记忆碎片开始重新组合。
他想起来了,那是水都之前的名字。
埃斯基松开了爪子,独眼海盗如同一个破麻袋般摔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洞穴中污浊的空气。
而此时,阿卡迪扎那边的战斗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这位尼赫喀拉的国王,在压抑了太久之后,终于将那股属于恐虐的狂暴力量与色孽的杀戮欲望彻底释放了出来。
他手中的战戟化作一道红色的死亡旋风,所到之处,鼠人海盗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地倒下。
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洞穴中那原本就浓郁的血腥味,此刻变得更加的刺鼻。
那些幸存的海盗们被这血腥的屠杀吓破了胆,他们丢下武器,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不敢再有任何反抗的念头。
“好了,阿卡迪扎,停手吧。”
埃斯基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到了阿卡迪扎的耳中,
“留一些活口,我还有用。”
阿卡迪扎的动作停了下来,他那双血红色的右眼中的疯狂与紫色左眼中的欲望慢慢褪去,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看了一眼周围那些堆积如山的鼠人尸体,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沾满的鲜血和内脏,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自己刚才的失控感到有些不满。
洞穴内暂时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和幸存者们压抑的喘息声。
埃斯基没有再去理会那个瘫在地上的独眼海盗,他开始在这个充满了恶臭和血腥味的洞穴中巡视起来。他需要尽快地了解这里的情况,收编这些残余的力量,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带着哭腔的呼唤声,从洞穴的一个角落里传来。
“主人?”
这个声音很轻,也很沙哑,但却让埃斯基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
他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在一个用生锈铁栏围起来的、如同兽栏般的囚笼里,挤着一群瘦骨嶙峋、衣不蔽体的鼠人。
他们的身上都带着沉重的奴隶项圈,眼神麻木,充满了绝望。
而在这些奴隶鼠的最前方,一个同样瘦弱,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激动和难以置信的鼠人,正拼命地将爪子从铁栏的缝隙中伸出来,试图引起埃斯基的注意。
“主人!是您吗?真的是您吗?!”
埃斯基缓缓地走了过去,他蹲下身,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同类。
这个鼠人的脸因为长期的饥饿和虐待,已经变得有些脱相,但埃斯基依旧从他那双熟悉的、充满了忠诚的眼睛里,认出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