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为剑修,不作为对手,而是作为他自己,西门吹雪。
他注视着阿城,这是他第一次撇开剑修的身份与阿城对视。
阿城也看着他,望着他的眼。
就像是阿城无数次的夜晚练完剑后时常做的那样,看着无垠的大海,看向映在海底的月。
他曾有幸揽月,但月终还是要回到天上。
阿城侧脸看向一旁的阿钧。
阿钧不知何时已飞身来到了他的身边,站在那儿垂着眸,一言不发。
说起来,今夜也算是他们三剑修难得的同时相见,可这一见就是最后一面。
不过,这也算是意料之中。
阿城忽然笑了,释然的,轻松的,满足的,却也是无力的。
他该走了,可惜,无法亲眼见证接下来吹雪与阿钧的对决。
他看了看钧哥,又将目光定格于吹雪。
深深的,在那眼底深处好像还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留恋。
“真美啊。”他几近无声地道,“今晚的月色。”
他向吹雪抬起了手,似乎用上了全身最后的力量,却终还是抵不过生命的流逝。
手,落了下。
从吹雪的眼前,无力落下。
吹雪低着头,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他扶着阿城肩头的手却是肉眼可见用力握紧。
钧哥叹了口气,看着两人许久又抬起了他的头,望向那乌云滚滚的天空。
哎,阿城这个笨蛋,现在都没有月亮了。
有的只有乌云,和在云里滚滚的雷鸣。
等等,雷?
钧哥眼里淡淡的悲伤瞬间顿住了,睁大了眼睛,望向云里越发明显的雷光。
他看见了,看见了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酝酿的惊天大雷。
如龙,如浪,电光闪烁还紫里带金。
钧哥呼吸一顿。
还不待他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下一刻,酝酿许久的雷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在了太和殿的房顶。
狠狠的,劈头盖脸的,正正砸在了钧哥的头上。
一道两道三道,九九八十一道。
「轰——!」
就在钧哥旁边不到半臂处的吹雪和阿城:
刚刚才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阿城猛然睁开眼,当场被炸得来了个生死之间兼身体上的仰卧起坐。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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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内阁议政处中的孙大夫摸了摸自己那白花花的胡子,乐呵呵地将才拿出来准备来个妙手回春的药箱又塞回了腰间的储物袋。
顾钧,好小子,真给爷爷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