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爹苦口婆心给你讲了这么多道理,怎么你就是听不进去呢?”
“一心只想着情爱,置家族于何地?”
“你可知道你祖父你叔叔与爹都上书,请立李仁为太子。”
“也就是说那姑娘有可能成为太子妃。”
“她跟着你,只能去边关吃沙!”
“你若真爱她,为何让她过苦日子?”
“宫中生活不好过,是指没有皇恩的人!有恩宠的女子会要风得风,那姑娘若生下孩子,以她的恩宠,将来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继位者。”
“你的行为不止夺走了她应有的锦绣前程,也给徐家带来潜在的危险。”
“也许现在她愿意与你仗剑走天涯,但十年后呢?三十年后呢?”
“人会长大的,早晚要从梦想中醒来。”
“儿啊,那姑娘是李仁心尖上的人,你要皇家结仇吗?”
“你真带走了她,李仁将来只要想起那姑娘,就会恨我们家一次。”
“你好好想想爹的话。”
徐忠说得恳切无比。
这样的态度比之打骂他更叫他难受。
家中为培养他费了多少心,请过多少师傅,他自己很清楚。
祖父又对他抱着多大的期望,他也知道。
父亲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他毫不知晓。
心上沉甸甸压了块大石头,呆坐于房间不知时辰,火烧云染红天边。
……
他不想辜负父亲的期待。
但想到要辜负图雅,他一样心疼。
那双湿漉漉像小鹿一样的眼睛,一身武功、不爱红妆,直来直去的性子。
他倒情愿她是男子。
那样,还能少受些苦。
她自己难道不能选择自己的路吗?
李仁喜欢她,又怎样?
她喜欢李仁吗?她的意见不重要吗?
徐从溪在这件事中窥探到巨大的荒谬之处。
从始至终,李仁也好,父亲也罢,没有人想过问一声图雅,她想要什么?
从溪不甘心,弱者才会出让利益,强者会谋取利益。
他起身,没告诉父亲,自己进了宫。
入宫后直奔仁和殿,顺利见到了李仁。
看到从溪那一刻,李仁就知道对方为何而来。
他客气地请从溪进入正堂说话。
两人一时谁也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