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缓声询问。
“银针催产,是遇到难产时惯用的法子,只是若是辅助开穴,虽是缩短了小主子出生的耗时,痛楚却会成倍扩大,老夫不建议夫人采用,自然,若是夫人您等不了了,也可以试试。”
‘痛楚成倍扩大’几个字,听得江幸玖汗湿的后背一阵发凉,她下意识摇摇头,细声婉拒。
“不必了,再等等吧。”
清夏抿着嘴看了眼明春,低声训她。
“夫人都没哭,你先哭个什么劲儿?少说两句话,别添乱成不成?”
明春扁着嘴看了看江幸玖,老老实实憋着不吭声了。
熬到后半夜,箫莲箬和徐氏都在门外问询了两趟,屋里江幸玖才躺到了床上。
“这会儿。。。疼得厉害。”
她憋着气稳住声儿,靠在软枕上,低头看稳婆,等着她的指令。
明春和清夏一个守在床尾,一个守在床头,也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成,夫人听我的,我让您用力您再用力,不让发力的时候,千万得忍着,啊,您攒着力气别虚废了,咱们就能顺利,会平安的,别怕。”
江幸玖下意识攥紧了背面,颤着音儿‘唉’了一声。
屋里传来此起彼伏地痛呼声时,等在堂屋里的箫平笙,觉得自己浑身都凉透了。
脚下沉的挪不动步子,凉意沁沁自脚底往上冒,冻得他手上止不住打哆嗦。
喉间咽了咽,他强自握掌成拳,杵在原地屏息静候。
屋里的痛呼声每传来一次,他握紧的拳头就收紧一分,低垂的眼底,血丝也开始根根密布。
屋外众人俱是心神不宁,屋里的人,也同样不好过。
在江幸玖试了两刻钟,都没法将孩子产下时,小孔大夫就抱着银针爬上了榻,开始给她施针,一边口中安抚着。
“夫人不必怕,这个时候再施针,痛楚也就是这么大了,有助于您尽快生下孩子。”
江幸玖面白如纸,汗水与泪水混在一起,发丝都黏在了面颊上,剧烈喘息着胡乱点了点头,痛意一袭来,也没去管小孔要扎她哪里,只配合着稳婆的话用力。
正此时,屋外廊下传来通禀声,是江府的下人。
“老爷,大爷,宫里急召老太爷入宫,老太爷让传大爷回去。”
如今江太傅但凡入宫,都会带着江昀律一道,但凡朝政大事,也都会提点并采纳他的意见,算是将他往一个合格的帝师上去培养了。
满屋子的人静了静,江昀律应了一声,回身拍了拍箫平笙的肩,正打算说些什么。
箫平笙却像是回了神,先他一步低声开口。
“应当是陇南战事有变故,今日下午我让人去给祖父传了信的。”
江昀律怔了怔,轻轻点头,“我陪祖父入宫去,回头再来看阿玖。”
箫平笙点点头,便没再管他,只抬脚走进了内廊,往内室门外走去。
江昀律左右看了看,与众人辞别过,脚步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