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在书房内,江昀翰展着坊间寻来的文案,粗略叙述了其上内容。
书房内,陷入一时的静谧。
江昀翰将宣纸搁在书桌上,长眉紧蹙眸色深沉。
“祖父,从昨夜开始,这些摘抄的文案便在大街小巷的茶馆楼坊间流传,而今,整个帝都都人心惶惶。”
江太傅捋了捋胡须,微微颔首,垂眼揭开手中的竹筒,将其中卷起的信条展开。
看完信条的内容,江太傅沉了口气,徐徐开口。
“算日子,也就三两日,平笙便能抵达陇南边界,齐国公自立的消息刚刚传入帝都,朝廷未表态之前,他也不会轻易举兵攻城。”
“二郎。”
江昀翰颔首应声,“祖父。”
“你临摹三郎的字迹,写封家书,就说陇南以北两座郡城已不战而降,归复齐国公。”
江昀翰不曾多问一句,铺了宣纸研墨下笔。
江逢时见状,满面忧虑,“父亲,是想诈圣上,让圣上即刻派兵?”
朝廷一旦派兵镇压,齐国公得到消息,必然会开始攻城。
圣上和齐国公,这是被江太傅一步步推波助澜才打起来的呀。
只是这件事,绝不能让人知晓。
江太傅自案后起身,踱步到洞窗前,看着廊檐下淋漓的水帘,雨水如断线的珠子,坠之不尽,将正被雨幕冲刷的庭院隔绝在后,水雾朦胧犹如隔岸观景,看不真切。
他长舒了口气,“朝廷早日派兵,平笙的胜算才会大,三郎…”
江昀律自围椅中站起身,星眸如点漆,忧虑隐在烁烁光点中。
“祖父,事到如今,当初下放陇南的官员,若不叛变,怕是都已落入齐国公手中,三弟他人,怕是也凶多吉少。”
“他身边都是平笙的人,而今的状况,也唯有平笙知道了。”,江太傅蹙了蹙眉,“他们俩都在陇南,相互照应,应当没大事的。”
“鞭长莫及,我们能做的有限,等圣上派出镇压乔家军的兵马,前线的事我们便插不上手了。得着手,尽快稳定下帝都的局势。”
此话落,江昀翰已经搁了细毫笔,将写好的信纸吹干,递给江太傅看。
他擅丹青,临摹过许多大家手笔,亲弟弟的笔迹模仿起来,不说十分像,至少也有九分。
江太傅点点头,将信纸收进袖袋,“吩咐备车吧,我即刻入宫。”
江逢时父子三人先后自书房出来,方走到庭院围廊的拐角,就瞧见入口处进来的人,便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