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此举到底是偷窥的嫌隙,未能做到光明正大,便都凝神噤声听下去。
花厅里听不见审讯声,先听清的,是一道哀戚的哭骂声。
“我攸儿自幼恪守女训,知礼贤淑,她性子最是绵软内敛,当初若非你主动招惹,怎么敢做下无媒苟合之举?!你哄骗了她,答应不日会迎娶她过门,可最终又做下些什么?!”
“堂堂苏氏大族!你们仗着自家权势地位,纵溺嫡子坏人名节!又始乱终弃!我呸!”
“攸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可怜我孙家势单力薄。。。,被人欺辱至此,可怜你一番真心喂了野犬!可怜你腹中幼子竟连见天日都未能熬到啊~!”
“攸儿,我的攸儿。。。,黄泉路上你可莫要回头惦念呀,下辈子要心清目明,别再被这负心竖子欺骗啊呜呜呜。。。”
“孙夫人。”,一道生硬略粗重的男声迟疑开口,“您先冷静冷静,事关三族清明,令嫒溺水一事,还有待。。。”
“你说的容易!!我如何冷静!!”
“我攸儿一尸两命啊~!我心痛,我心痛欲死啊!”
“孙夫人,您且听我一言。。。”,苏相爷僵着声试图安抚她。
“我听什么你一言!你们苏家人表里不一面善心黑!当初在我府上是如何如何保证,待陈氏女过门后,便扶我攸儿为平妻!庚帖都换过,喜礼具全,我便是信了你们!才让你们接攸儿过府,结果呢?!我攸儿她就躺在这儿了!!”
孙夫人的哭声,闻之肝肠寸断,在凄清的花厅内外盘旋,江幸玖听的闭了闭眼。
箫莲箬细声疑惑,“孙府?哪个孙府?”
“几年前弹奏《凤求凰》得罪过长公主,被当众训斥,后羞愤欲死,最终被孙家送了出去,长伴青灯古佛的那位孙姓姑娘,是死者的嫡姐。”
朔王长眸微眯,转着食指上曜石指戒,轻描淡写地替她解惑。
听他提起这件事,态度和语气竟是十分的淡漠寻常,箫莲箬不由撇了撇嘴。
——当年这事在帝都传的沸沸扬扬,长公主喜怒无常性情怪异,也是因此被众所周知的。
——这孙府的姑娘,一个一个可够倒霉的,这是祖坟歪了吧?
“帝都孙府,追溯到二十年前,原是大召国八大世族之一,到上上一辈时,原家主孙老太爷还曾高居刑部尚书一职。”
箫平笙薄唇轻掀,瑞凤眸浅含笑意,看了看身边沉默不语地小姑娘,声线轻缓解说起来。
“受当年九龙夺嫡牵连,孙家站错了位,嫡系一脉被当今圣上连根拔除。”
“尃帝初初继位,正需安抚臣民广施仁政,故而手段未做的太过狠绝,特赦了这远在千里之外的孙家偏枝。”
“饶是如此,这一支孙氏也受些牵连,原是不能参加科举入仕为官。”
“三年后,皇城内添了五皇子,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