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这叫机遇啊?
今冬入帝都的陇南一带地方官,不是被留任帝都,便是被下了刑部大牢。
朝内朝外一副风雨欲来的沉重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箫平笙近日也很忙,忙着和朔王一起没事找事,忙着和朔王一起捉人审问。
一时之间,箫平笙的名号在帝都城内风头大起。
众人皆知,箫家如今是圣上的鹰犬。
便是公侯伯爵,平素在帝都遇见了萧平笙,都要客客气气低声下气地问声好。
与此同时,江昀律任吏部左侍郎的喜讯,是腊月初颁布的。
江夫人因此喜笑颜开了好几日,连带与徐氏相处时,都亲近自然了几分。
然而,没过几日,江昀杰调任陇南任监察御史一职的圣意也传到了江家,江夫人顿时觉得晴天霹雳。
“大郎刚回来!又要调三郎走?!他是武官,哪有武官任监察御史的?还是陇南,齐国公的地盘?”
江夫人急的直上火,嘴都起了泡,停下转圈儿的步子,眼巴巴盯向江逢时:
“这不是要三郎的命吗?啊?”
毕竟早知会是这样,江逢时倒是比她淡然的多。
他端了盏茶,顺了顺气,继而安抚道:
“父亲都安置好了,此次调任陇南的,都是与江家有渊源的,大多感念父亲提拔之恩,会好好辅佐三郎,你放心吧。”
“我怎么放的下心啊?!”
江夫人甩着帕子,声调都扬高了。
廊下跟着江昀律来请安的徐氏,被这声调惊得一激灵,连忙扯住了江昀律的衣袖。
江昀律顿住脚步,回头看妻子,对上徐氏蹙眉摇头的神情,便也站住脚。
他抬手示意守在门外的杜嬷嬷别出声,静静听着。
“大郎去的江南郡,那江南郡有他外祖照应呢,赈灾修堤坝,虽是吃苦,好歹无性命之忧。”
“三郎呢?去的可是陇南,对上的是横行霸道的土皇帝乔家!”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千里之外鞭长莫及的,他万一有个闪失,消息传到帝都城,人都灰飞烟灭啦!”
“我不管,你去跟父亲说,三郎不能去!”
江逢时只觉得额角疼的直抽抽,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蹙着眉沉声道:
“富贵险中求,三郎要往上爬,你以为回回这种机遇都能让他赶上?”
“慈母多败儿,他都及冠了,成年了,让他去闯,不然怎么顶天立地?”
“哦,你管这叫机遇啊?”,江夫人呵笑一声,狠狠白了他一眼,“这是送命的机遇吧?不要也罢!”
江逢时‘啧’了一声。
政事上,他能跟人杠个三五六不服输,但在家宅里,就没有一次说得过妻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