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抚着胸口长长叹气,指着两人厉声道,“且等阿玖醒了,都给我好好伺候着,精心些!”
“是,夫人。”
江夫人在屋里陪了一会儿,见江幸玖只是安然睡着,并无其他状况,便先行回了四海院。
路上,杜嬷嬷还低声抚慰她,“今日是琼花宴,姑娘身子不适也好,就不用前去掺和了。”
江夫人叹息颔首,转而又问她,“三郎呢?催他了没?这就要走了,不好去的太晚。”
“已经使人去催了,这会儿三爷大概在敞庭了。”
“上次宫宴上,我看的眼都晕了,今儿琼花宴离得近,我可得再好好瞧瞧,阿玖的亲事若是不出差错,我约莫也八九不离十了。接下来就是三郎,他的亲事也不能再拖了。”
杜嬷嬷扶着她,闻言笑了笑。
“三爷在同辈的郎君里,是少数有官职在身的,他的亲事自是要抢手些,夫人是得好好挑。”
江夫人也笑了,浅叹一声徐徐道。
“要说我这几个儿子,大郎沉稳老成,心思瞧着比老爷都重,不过他素来将自己的事打点的妥帖,立业成家绵延子嗣那是按部就班,从不用我与老爷着急。”
“二郎嘛,学问好又风度翩翩,就是一心只图个逍遥自在,好在他自己都有分寸,只要不拘着他,其他的都好商量。”
“唯独这个三郎。”,说到江昀杰,江夫人就忍不住蹙眉,“江家和他外祖姚家,那都是世代书香,偏偏生出他一个偏了枝梢的,秀隽白净的少年郎,就要跟着隔壁箫家三郎去舞刀弄枪,眼下可好,箫家老三姻缘不顺当,他也推推拉拉不肯成亲!什么好的都不见他学…”
说着话,一行人已经到了敞庭,庭院里车夫架着马车,旁边大管家文叔带着小厮,左看右看没瞧见江昀杰。
江夫人脸一拉,看身边的杜嬷嬷,“老三人呢?”
杜嬷嬷无从回答,看向院子里的文叔。
文叔连忙迎上前,躬身温声回话,“方才兵部来了人传话,三爷有急事儿,说是去不了琼花宴了。”
江夫人脸都黑了,捏着帕子没好气道,“不打仗不征兵的,兵部哪来那么多急事儿?”
这话,文叔也不好回,拿眼去看杜嬷嬷。
杜嬷嬷沉凝一声,迟疑地开口劝慰。
“夫人,三爷毕竟是在外行走的,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正事是要紧,就这么急赶在休沐日非得立刻去办?娶妻生子开枝散叶不要紧?!”
杜嬷嬷苦笑,连忙压低声恭维道,“自是要紧,但亲事,这不是有夫人替三爷把关吗?正事,可没人能替三爷,俗话说得好,好儿郎都是先立业